就在这个时候她们正站在阳光底下
就象人们说的那样，欣长的双臂指向天空
窗外闪过一排咔嗒作响的臼齿
戴绿帽的警察不知所措，向四周大吼大叫
在阳光底下，她们曾经赤裸的乳房
显得愈发丰美
还带着画布上湿漉漉的色彩
老妇人蹒跚着穿过围墙，牵着狗
雪白的颅骨在明亮处闪闪发光
下水道里惊慌的守夜者
强迫一根生透的铁管
一次次向路灯卖淫
就在这个时候，她们中的一位
剪下自己的长发
长长地铺在地上仿佛战争皈依者的祈祷
另一个（鲜红的那个），掉过头来向围观者做鬼脸
年久失修的面孔扑簌簌直往下掉颜料
她们站在车箱前面，旁若无人地谈论青菜的价钱
鳄鱼皮包、廉价香水，在尘土飞扬的街角大吃零食
鞋匠呆呆盯着膝盖上的苍蝇
祈祷全世界的鞋跟掉在自己面前
就象人们所说的那样，天宫图与掌纹
预示灾难的降临
恐怖的推土机轰响着推过海水
炸弹和母亲和血肉横飞的促销宣传
灵魂清洁剂，人肉全席，更换肤色的最新方法
土霉素，ＶＳＯＰ，坟墓里的音乐ＰＡＲＴＹ
（啦啦啦……）
在正午的阳光底下她们喝可口可乐走在
交通繁忙的斑马线上向路人大抛媚眼
脱离身躯的手臂高举迷人的口号
最后一位脱下长袜顺手扔给
打劫银行的无名英雄：在一场枪战里
他的内脏爬满了蛆虫，多子多福
迷幻摇摆和气生财衣衫褴缕的殉道者
使劲拉开车门：谢谢，小费一元
这些来自维纳斯殿堂的少女
乘波音飞机参加世界选美大赛
侃侃而谈非洲饥民石油危机两伊和平
加入捐血捐肾捐眼角膜组织
亲手种下一棵槟榔树以示关心农业热爱大自然
站在艺术节的领奖台上
发出那声长长的，久经训练的，令人晕眩的尖叫
９５、１１、１１、